《鬼故事》翡翠樓03

『這不可能吧……』我回頭看了阿辰一眼，但背後只有空蕩蕩的廚房，一個人影都沒有。

『喂、阿辰！阿辰！』

沒有回應。

我莫名地胃裡發毛，同時大力催眠自己，阿辰只是去外面抽根煙什麼的，很快就會回來了。但我不確定自己希不希望他回來，只知道我該走了，卻又忍不住仔細檢查了每一條黑溜溜的鴨脖子。

這是巧合吧？雖然斑痕形狀一樣，但或許只是阿辰的一個玩笑、也或許是掛爐裡剛好有什麼東西擋住火光……東西？擋住？不行，我不想再推測下去了，這些無聊的猜測讓我越來越不舒服。

我在水槽邊擠了洗碗精洗手，並反射性藏了把水果刀在身上。

對，就是這樣，快點離開翡翠樓吧！

『嚇！阿辰……』我一轉身，就看見阿辰站在我背後。

他看見我藏刀了嗎？

『我覺得是掛爐的問題，但我找不出毛病在哪，還是你過來幫我看吧。』阿辰走向掛爐房，站在門口等我。

『這樣吧，阿辰，不如我明天找掛爐師傅過來……他們比我更專業，肯定一看就知道哪裡有問題。』

沒想到阿辰聽完，竟毫無預警地痛哭起來。他這一哭，忽然令我感到驚恐萬分，腦中閃過各種懷疑。天啊！我該不會真的涉入甚麼不該知道的秘密裡吧？

『小哲……我們認識這麼久，我絕對不會隱瞞你的。這件事只有我跟你知道，我、我最近時常恍神，有時候甚至想不起來自己做了什麼。我很害怕……我知道你也很害怕……你剛剛拿了一把刀對吧？』

噢，可惡！我看著阿辰，不知道該點頭還是搖頭。

『沒關係、沒關係……如果我真的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，你絕對不能包庇我。我實在是太害怕了，所以才找你來……』對當時的我來說，眼前哭著告解的阿辰竟是如此陌生。

『阿辰，最近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？』

他擦乾眼淚，坐在地板上幽幽說了起來：『我以為只有岳父看我不順眼，想不到……最近連小翠都開始對我發牢騷……小哲，我是不是真的很沒用啊？只能天天守著這座……這座破掛爐，一輩子沒出息……萬一……萬一梨子長大後也看不起我該怎麼辦？』說完，阿辰又哭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