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熟悉的陌生人
不知道為什麼,每次拿到洗好的證件照,我都覺得照片上那個人雖然長得跟我很像,但應該不是我本人吧?無論是僵硬的表情、奇異的臉部線條、還是過度修圖的美肌,都營造出最熟悉的陌生人那種氣氛。年輕的時候覺得,照片拍壞大概是運氣不好、或者心情不好帶賽的關係。然而經歷歲月之後,從抽屜裡累積的尷尬照片裡,我逐漸明白,原來這不是巧合啊!
記得上一次從照相館裡領出證件照,看完之後心中充滿絕望,回家想了一下決定還是丟掉好了。拍壞的照片確實沒有非用不可的必要!在那一刻,新的領悟帶來前所未有的自由感,就像很多年前我也曾因為無法接受證件照,而學會影像合成的技巧,而且後製的效果奇佳(母湯)。
自拍救世界
雖然失去對證件攝影的信任感,但日子還是要過下去,於是我到超商的證件快照機器摸索了一下,了解證件照的基本規則,總算拍了張看起來比較真實自然的照片。我的要求很低,只要真實自然,不要太誇張就好。儘管如此,證件照總是在挑釁底限,後來才知道許多人都有這種困擾,而有些人乾脆重金到國外拍攝好看的證件照,這也是一種解決方法。
最好的攝影師
出於對證件攝影的厭倦,我有一次問實驗室的朋友能不能幫我拍照?朋友乾脆地答應了,我靠著實驗室的白色牆壁,朋友就著落進實驗室的陽光,快速地幫我拍好照片。我很喜歡那張照片,裡面的我看起來很自然、很放鬆、對認識的朋友微笑。在沒有硬性規定的時候,我經常使用那張照片,因為它讓我感覺自己看起來是真誠的。
髮型不是最好看的、衣服不是最正式的、對稱沒有很精準,但朋友捕捉了我自然的樣子。我發現最好的攝影師,其實是身邊可以信任的人,因為信任對方,而能夠在對方面前放鬆,展現真實的自己。後來想想,在陌生的攝影師面前,我大概沒辦法呈現這種狀態,而使用追求速度的證件攝影服務,剛好是在捕捉我自己尷尬的樣子。
我目前使用的作者照片,也是朋友拍攝的,對我來說,攝影不只是按下快門的瞬間,攝影也是某一段時光的凝結,凝結的時光裡我們共同擁有一些開心的記憶,由於我們當時彼此信任,所以可以留下美好的樣子。每一次使用帶著愉快記憶的照片,就好像也撿起一些快樂的時光碎片,可以再次感受那些開心的過程。